编者按 今年是邓丽君逝世15周年,一代歌后离开的15年中人们依然怀念她,她的歌声依然让人心醉、心碎,和英国王妃黛安娜的死因一样,邓丽君的死因依然是个争议中无法解开的谜,在众多原因中比较可信的是哮喘急性发作抢救不及时而亡。无独有偶,被誉为“亚洲第一飞人”的著名影星柯受良2003年12月在上海逝世,公布的死因也是哮喘病发作。第二炮兵总医院胃食管反流病中心负责人吴继敏主任经过缜密分析,提出了自己的新观点——邓丽君、柯受良很可能不是死于哮喘,而是被胃食管反流病夺去了生命。
第二炮兵总医院名誉院长、中科院院士汪忠镐教授指出,近半数的哮喘因被误诊没有得到有效治疗。汪忠镐院士介绍说:“胃食管反流病长期被误诊为哮喘、咽炎、鼻炎等,患者随时处于窒息的危险中。”第二炮兵总医院胃食管反流病中心主任吴继敏介绍,他们的很多胃食管反流病患者就是由耳鼻喉科、呼吸科或心内科等转来诊治的。为了提高社区医生对本病的重视,我刊特邀请相关专家共话哮喘与反流性疾病的相关问题。
邓丽君可能死于胃食管反流
从邓丽君的哮喘病史可以断定邓丽君确实存在哮喘,但发病的当天是否因哮喘致死,我提出了自己的怀疑。普通哮喘基本上是比较容易控制的,邓丽君这样的身家,以她身边的医疗资源,我觉得她的哮喘应该能够得到很好的控制,更何况邓丽君当时是去泰国清迈度假,清迈很适合养病,照理说不应该导致哮喘急性大发作。经过缜密思考,我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推测,夺走邓丽君生命的,可能并不是哮喘本身,更大的可能是胃食管反流激发喉气管痉挛。
一个让全球都普遍认可的观点是,反流出来的胃酸或胆汁具有高度的刺激性,会强烈地刺激哮喘患者高度敏感的喉部和大气管,从而引起喉痉挛或哮喘的急性发作。喉痉挛指的是喉部肌肉强烈痉挛,表现为声门完全关闭,病人自觉极度的吸气困难,像有人掐着自己的脖子,随时会窒息而死。虽然现在已无法考证邓丽君是否存在胃食管反流的症状,但仍然能从相关报道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。据当时邓丽君所住饭店的工作人员回忆:“邓丽君从房间跑出来,就在这里摔倒的,服务生立刻扶起她,拿汤匙往她嘴里塞,避免咬到舌头,然后就进去电梯下楼往医院送。”从这段描述中我们可以看出,邓丽君当时是非常惊恐地从她的房间里跑出来的,是一种非常典型的喉痉挛表现,喉痉挛患者往往会通过不停地跳跃、努力呼喊等方式试图解除喉部痉挛,而胃食管反流是成年人喉痉挛的主要原因。
关于邓丽君死因的新说法,虽然纯粹只是推测,或臆断,但是我们中心接诊的哮喘患者中,我们非常吃惊地发现,几乎>90%的哮喘伴胃食管反流的患者,他们的胃食管反流症状被长期忽视,而只要积极地治疗他们的胃食管反流症状,就会明显减轻哮喘症状,把他们从死亡线上拉回来。
哮喘与胃食管反流
胃食管反流常见症状 烧心、反酸;反食、打嗝,伴有酸味或苦味;心窝痛,胸骨后痛,胸中憋闷等;哮喘、咳嗽、声嘶、咽喉炎等;反流性食管炎可发生食管狭窄、出血,如溃疡较深偶有食管穿孔;Barrett食管以及呼吸道并发症等。
诊断及治疗 当哮喘患者出现发作性呛咳、夜间哮喘发作频繁,餐后(尤其是进酸性食物或酸性饮料)容易发生哮喘,呕吐后容易出现咳嗽、喘息,使用支气管扩张剂无效或症状反而加重,对糖皮质激素产生严重依赖,难治性顽固性哮喘找不到其他原因者,应考虑有胃食管反流的可能。
由于哮喘易发生胃食管反流,而胃食管反流又可诱发和加剧哮喘,两者之间易形成恶性循环,因此,对伴有胃食管反流的哮喘病人,除治疗哮喘外,还应积极防治胃食管反流。首先,应养成良好的进食习惯,做到按时进食,避免过饥过饱,少食过粗、过硬、过甜食物,以保持胃肠道消化功能正常;其次,合理用药,多种平喘药口服或注射时易致胃食管反流,故应尽量利用无明显全身反应的雾化吸入疗法。
健康教育
减少胃食管反流 ①体位:头高左侧卧位是睡眠时的最佳姿势,每次进餐后宜保持直立体位,避免餐后立即卧床。②饮食原则:以高蛋白质、高纤维、低脂肪、易消化为宜,少食多餐。巧克力、辣椒及可促反流的饭后饮料应避免。睡前2~3小时不可进食、进水,以免胃内容物增加,易反流。避免饱食、饭后平卧或剧烈运动、穿紧身衣、紧束腰带,以免增加胃压力,导致反流。
避免反流物刺激及食管黏膜的损伤避免食用刺激性食品:烟酒、辛辣、生冷、油煎、咖啡、茶、可乐类饮料等刺激性食品,可刺激胃酸的分泌;柠檬、西红柿、橘子汁和其他柑橘类产品可刺激损伤黏膜产生症状。唾液对食管有冲刷作用,咀嚼刺激能显著加强唾液分泌的质和量,加强黏膜的保护性。多嚼口香糖有助于促进唾液分泌,能改善食物清除力。尽量避免损伤黏膜的药物:如强力霉素、四环素、奎尼丁、钙剂及阿司匹林、消炎痛等非甾体抗炎药物。不可避免时嘱咐患者坐或站立服药并用大量开水送服,忌躺着服药。饮用热水能改善50%食管动力异常,使食管清除力增加并缓解症状。平素应尽量避免或少食冷冻食品。
改变食管下括约肌(LES)功能状态改变快食的不良习惯:因快速胃膨胀损伤LES的修护反应,并产生暂时性LES松弛。宜细嚼慢咽。肥胖者控制体重,进行减肥锻炼:烧心和其他反流症状与体重增加有关,大部分肥胖者有LES压减低并使腹内压上升,反过来加强胃食管压力,利于反流。故肥胖者应减轻体重,并避免经常弯腰劳作。
咽喉反流性疾病
在门诊,经常有久治不愈的咽喉疾病患者来就诊,他们一般表现为咽喉异物、梗阻感或久治不愈的咳嗽,胸片检查未发现异常。临床医生只是给予治疗咽喉炎的药物或治疗咳嗽的药物,但疗效不佳。这时应该高度警惕是否存在咽喉反流。
据统计,来耳鼻咽喉科门诊就诊的病人中有10%的人存在反流相关性咽喉部疾病,临床上主要表现为:久治不愈的声音嘶哑/发声不良(92%)、喉异物感(50%)、慢性咳嗽(40%)、咽异物感(33%)、吞咽困难(27%),超过一半的患者否认有烧心感。
咽喉反流性疾病的概念
正常生理状态下,抵抗胃酸反流的机制包括食管下括约肌、横隔脚、食管体部的蠕动、食管上括约肌和上食管反射。其中,食管下括约肌和食管上括约肌构成抗反流屏障的最主要部分。正常状态下,食管下括约肌和食管上括约肌为高压区,吞咽时两者先后一过性松弛,以使食物进入胃内,吞咽后食管下括约肌和食管上括约肌又保持高压,以防止胃内容物反流入食管及咽部。如果胃内容物通过食管反流至咽喉部引起的损伤,叫咽喉反流。
胃液是一种强酸性的消化液,对蛋白质等物质的消化起重要作用。在胃内,有一系列的保护机制使胃黏膜不受胃液消化作用的破坏。正常情况下,由于胃入口和食管入口的收缩作用,胃的内容物不会反流。但是在某些病理状态下,阻止胃酸反流的因素受到破坏,使得胃内的酸性物质反流到咽喉部。咽喉部抵抗胃酸侵袭的能力极弱,容易受到胃液损伤,造成局部黏膜的破坏,引起咽喉反流性疾病。
咽喉反流性疾病症状
咽喉反流是咽喉黏膜受到破坏的疾病,其很多临床表现与慢性咽喉炎十分相似,称为反流性咽喉炎,其表现较为多样。以下表现提示患有本病的可能:声音嘶哑或发音障碍,慢性咳嗽,咽喉异物感,频繁清嗓子,咽喉部黏液过多或鼻涕倒流,进食后或躺下后咳嗽,吞咽困难,呼吸困难或窒息,反酸烧心、消化不良。
虽然属于反流性疾病,但是咽喉反流患者不一定都有反酸烧心的症状,因此不能单纯用反酸、烧心来判断是否患有这个疾病。
咽喉反流性疾病的危害
咽喉反流具有广泛危害,>40岁的成人有35%患有此病,其发病率之高已经引起了耳鼻咽喉科医生的关注。由于各种原因来耳鼻咽喉科就诊的患者中,10个中就有1个患有此病;在有声音或喉部问题的患者中,本病的发病率更高,可达50%。
咽喉反流性疾病的症状本身(如声音嘶哑、咽喉不适、慢性咳嗽等)就可以给患者带来很大困扰,造成生活质量的下降,但是它的危害还远远不止于此。它还可以作为诱因,诱发和加重某些严重的、甚至威胁生命的疾病。它能够诱发哮喘、睡眠呼吸暂停综合征、声门下呼吸道狭窄、声带白斑,甚至导致咽喉部良恶性肿瘤的发生。
咽喉反流性疾病防治
目前咽喉反流的病因尚不十分明确,可以通过清淡饮食、戒烟、戒酒、控制体重、积极治疗消化系统疾病和睡眠打鼾来预防本病。睡前4小时内不进食对本病的预防有可靠的作用。如果患者频繁夜间反酸呛醒,可在睡眠时将上半身垫高15°,注意是垫高上半身,而不是单纯加高枕头。如果以上措施均不能缓解症状,患者应该到医院就诊,在医生的指导下进行系统的治疗。
